陆立川声音很轻, 却说的很认真。
乔景看了他一眼,仍旧是刚才的姿势,只不过更放松一些。
“我姐…什么地方都好。”他字斟句酌,却又似乎是漫不经心, “她没怎么被人疼过,我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到底是姐弟。乔景不是没察觉到一些。只是有些事情,他能做,乔棉却不会接受。
“别看她坚强起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可以撑住, ”他听上去有些低沉,“事实却是相反的。”
上一次会面的时候, 乔景却没开口说这些。
他一贯觉得自己亲姐自己疼, 后来,看到现在,陆立川…也勉勉强强吧。
陆立川失笑。他似乎想到什么, 又轻轻笑起来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他清清冷冷,说的又很认真, “乔乔很好, 她还是个小仙女,需要人照顾的。”
乔景侧头瞥了他一眼。
旁边这个男人看起来矜贵冷淡, 谈及他姐的时候眸里的情绪却都是温柔。
像是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个人身上, 又像是情绪都和这个人有关。
或许…也是经历过什么事也说不定。
乔景微微前倾,拿了罐茶几上放着的啤酒, 卡擦一声打开。
他朝着陆立川抬了抬手, 神情里还带着少年的傲气, 冷淡戾气的神情却又显得稍稍好接近一些。
“敬你的。”乔景一仰头,干脆利落的干了一整瓶。
陆立川沉默片刻,也倾身拿了罐啤酒,修长有力的手指拧开易拉罐拉环。
“敬你。”陆立川简短的回应,同样一仰头喝了整罐。
换做是旁人,他不一定会如此给面子。但是这个人,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。
乔景也是如此。
乔棉玩的兴起,偶然一回头,吓了一跳。
“你们还没喝够啊?”乔棉看着两个人面前摆着几罐啤酒,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把剩下的拿走。
“小景不准喝了。”乔棉很果断,“陆立川你也不许,喝什么喝,你俩以为自己在演桃园三结义呢?”
在陆家住了一夜,第二天陆立川还有工作。
他忙起来周末也不得清闲,乔棉睡醒起来,家里就只有陆立池和乔景两个。
陆立池歪着头思索着题,乔景则是丢了个作业本到他面前。
“你刚才不会做的。”他冷淡道,“很简单,不理解的地方问我。”
他没怎么和小孩子相处过,不是讨厌,但也绝对不是平易近人。
只不过——陆立池是谁?
他既然有陆立川这样高岭之花的亲哥,就绝对不会被这点困难挫折打败!
陆立池抬头,看乔景只是少话,却并不出言嘲讽他。
他胆子大了许多,蹭过去,“这里不是很懂,哥哥能给我讲讲吗?”
等乔棉揉着眼睛下楼,就看见两个人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“哥哥!我要死了呜呜呜呜呜!”
“…安静点,我过来拉你,不会死的。”
乔景神情冷淡的丢下两个医疗包两瓶饮料,又架着.枪观察四周。
他技术过硬,早前也在网吧里带过老板,对如何和菜鸡一队有足够的耐心和心得。
“谢谢哥哥!哥哥人超好的!”
乔棉按了按额头。不说别人,她就没见过乔景还能和小朋友玩到一起去。
不过…这样也挺好。
乔棉的毕业典礼在周三,这几天乔景一直借住在陆家。
等到毕业典礼那天,乔棉早早的赶回寝室和许时意碰面,乔景就被拜托给陆立川。
毕业典礼很热闹,校园里有学生也有家长,这是难得的不限制外来人员的一天。
乔棉穿着学士服,手里捏着演讲稿。正在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她在寝室足足窝一年,连原本在学校里还流传的“系花”的说法都没有了,整个人低调的存在感近乎于无。
许时意在调整帽子,稍微偏头,看到她这副样子有点好笑,“棉棉,这么紧张呀?”
乔棉深呼吸,“我不紧张。”
这就不光是男朋友在的问题了。
一想到她亲弟弟也坐在台下看着,乔棉就觉得无法呼吸。
校园里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也非常多,乔棉和许时意朝着礼堂走去,路上还在说说笑笑。
“我爸妈说一会儿礼堂见,”许时意随意道。“他们很少来我学校,大概…”
“意意!”
许时意抬头,看见不远处朝她招手的——两对夫妻。
乔棉也看见了,两位中年女人都衣容华贵,看上去是保养很好的贵妇气质。
她们都抬着手,笑眯眯的朝许时意挥手。
许时意:“……”
“妈,”她拉着乔棉走过去,对一个更显亲近的女人低头说,又对另一个,“伯母好,伯父好。”
“和干妈客气什么。意意,好久没见你来玩。”被称为伯母的女人和蔼的笑笑,“我们照深工作忙,没能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,干妈替你说说他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许时意在长辈面前也收了一贯的风风火火,看起来还挺乖巧。
“干妈,不麻烦沈哥,他忙着,我知道的。”她干巴巴的笑笑。
许妈妈捂着嘴笑,“我们意意穿这身真好看。”
她的目光又落到乔棉身上,“这位是…”
“我舍友,乔棉。”许时意连忙顺着转移话题。“爸妈,我跟你们提过的。”
乔棉的长相就是长辈会喜欢的那类型,很有欺骗性,温温柔柔的。
乔棉也礼貌的问了好,看着还有些内向。
许父许母看着是有钱,却都很和蔼,说笑起来也很风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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