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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夭慌不择路地返身逃开,而师我对桃夭志在必得,岂能容得她轻易逃离?
两条乌金长索顺着他的手臂延伸,灵动如长蛇一般,如电般冲着桃夭而去。
“啊呀,又是这个。”
桃夭被那两条怪蛇一般的长索唬得没头没脑地向前奔逃,她自然不会忘了自己在不久之前,正是陷落在了这两条长索之下,躲不开,也挣不断,甚至连一身气力,都被镇压得波澜不生,由此才会被收入小球当中,成了师我的阶下之囚。
“我能捉你一次,就能捉你第二次,还是乖乖回来吧。”
长索随心而动,轻易便卷住了桃夭的左脚脚踝,禁住了她的一身变化,并将哇哇乱叫的她往回拖来。
“呀呀呀,又被捉住了。”
桃夭哭丧着脸,她何曾吃过这样的亏?
哪知这一次她张牙舞爪,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,依然不能挣脱束缚,只好徒劳挣扎着被越拉越后。
“铿!”
突然之间,一剑霜寒,在桃夭与师我之间亮起,饶了一周,将相邻的长索削断,即消失无踪。
“嗯……是他?”
师我目光一凝,仔细端详着剑光起处,试图找出用剑之人,他从方才那道剑光中嗅出了已经消失的陈心隐的气息。
“心隐,你若无恙,何不现身相见?”
师我悠然说道,他本就不相信陈心隐会轻易饮恨于那颗黑球之下,这时有了新的发现,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测。
“桃夭,原来是你,你可是连哥哥都一起瞒过了。”
又是一道剑光从虚空刺出,只不过这一次直接出现在了桃夭的身旁,撑起了一道足可通人的裂缝,一道提着古朴长剑的人影从裂缝当中窜出,轻轻地落到了桃夭的面前。
“是哥哥!”
看着陈心隐那熟悉的微笑,桃夭欢呼一声,一蹦而起,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,才刚嬉笑两声,又止不住委委曲曲地倾诉起来,没说两句,悲从中来,又扑簌簌地滚起了泪珠。
“别怕,哥哥在这里,没有人可以欺负你。”
陈心隐将手中剑贴于后背,腾出手来抱起桃夭,揉着她挤来挤去的小脑袋,温言安慰道。
“心隐,你真叫我刮目相看。”
固然师我知道他还不至于因一颗黑球而轻易陨落,可也没想到他的剑术还能不退反进,人还未现,只一剑就将长索削断,解了桃夭的燃眉之急。
“嗯!”
得了陈心隐的安慰,心思单纯的桃夭很快破涕为笑。
陈心隐对她耳语几句,拍了拍她的肩膀,待她退开远处,着手救助其余伤者,这才冷冷地瞥了师我一眼,右手握上了背上剑柄,一言不发。
满目疮痍,幸存者多如行尸走肉,道联至此,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,他心中的恨意比天高,比海深,今日与师我两人之间,必有一死,无可转寰。
失去了外力协助的他,将独斗魔头!
“如今你没有了外力辅佐,更加不是我的对手,不如……”
师我好整以暇,还待再劝,忽地将剑眉一簇,横身侧移少许,堪堪避开了从他身后毫无征兆出现的一道剑光,若是他再迟半点,这道剑光或许就要刺穿了他的心脏要害,虽然在吸收了鲲鹏老祖的三大化身之后,就连此刻的他,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上是否还存在着能被称之为要害的器官……
他有点怒了,陈心隐面容的冷冽,出手的狠辣,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两人之间深仇厚恨的现状,与无可共存的结局。
“哼,你求战,便给你死。”
师我冷笑一声,踏出一步,仍是将双臂一抬,就有一股被压缩到了极致的气旋,出现在了陈心隐的身外,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。
一招得手,师我神色平淡,仿佛在他看来,得手是理所应当的,失手才应令人难信。
气旋从心,应对多人时,可大胜山岳,一举将千万人囊括其中,而在仅对一人之时,又可小如衣装,将千万人之力集中用于一人。
哪知气旋当中,并未出现师我预料当中的血光,反而爆发了一层荧光,又一次亮起了一道雪白的剑光,仍只斜向下轻轻一斩,即将坚韧无双的风壁剖开,继而消散无形,显露出了其中那名衣衫猎猎的持剑少年身影来。
“这是?”
接连遭遇,师我对陈心隐那一道道轻描淡写的剑光开始正视起来。
他终于察觉,消失前后的陈心隐,气质竟产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,稍不留神,就会忽略过去,而他手中的那柄长剑,似乎也非同寻常。
当然出现这一小小意外,并不使他恐慌,在他看来,一只蝼蚁,与一只更大一些的蝼蚁,本质上并无任何不同。
“月儿,你还在吗?”
陈心隐尝试着沟通手中长剑,在那个空间当中,他重新得回了这柄长剑,此剑的外形固然有了极大的改变,再不复昔日丑陋,可一旦将其握入掌心,那种相识已久的亲近感觉,立即从手心传入了他的心中,让他轻而易举地辨认出了这柄剑来。
此剑不是别的,正是陪伴了他多年的隐锋剑,他本已将隐锋剑化入琴音声场当中,在白玉琴破碎之后,本以为此剑也将随之消亡,哪知在那处空间当中,还能再度得回,令他在无数的不幸当中,感到了难得的庆幸。
唯一遗憾之处在于,无论他如何探查呼唤,本该留在剑中的心月狐,始终不曾回应过他只言片语,叫他心中委实难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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