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知道夜晚中有什么。
或许有聪明人猜到那是死人的世界,甚至猜测自己死后将要进入这一片夜晚的黑暗。却截然想不到,黑暗中,我们的颠倒位置,在这里,白天活着的时候人养虫,晚上死掉的时候虫吃人!
“因果报应?”
我长大嘴巴,不由得想起了某些人生哲理,惊叹道:“你们养蛊养虫,把它们放在蛊罐里养着,让它们自相残杀,可曾想过虫儿的感受?你们给了它们如此的不幸,大家死掉散伙,自然要搞死你们!”
这句话半分调笑,半分是真。
白天中,蛮民竟处于可怕的绝境,相互争杀,夺取生活空间,甚至相互吃人。
而夜幕的晚上,蛮民也处于可怕的绝境,被自己养的蛊虫当成食物,在这里仍旧处于到处逃亡的绝境。
这里的蛮民真的太惨了。活着不好过,要为生存相互厮杀。死了变成鬼也要为活下去到处躲藏。
鬼头巫叹息,完全被眼前的事情震撼。
“如果是普通的毒虫,哪怕成了鬼怪,也弱小无比,但这些都是我们养的蛊虫,一只只强大怪异,拥有可怕的力量,想不到死后反而弑主,一个个蛊虫竟然反过来,以人喂食。”
这片黑暗一开始诞生,想必还没有沦落到这个下场,正如当时那个蛊王留下的遗言,说黑暗中,正在形成可怕的文明。
想必是说,当时的蛊儿已经反客为主。
在亡者的世界中,蛊儿叛变杀人,掀起了一场可怕的革命。我本以为黑暗中的未知怪物是变成死人的蛮民,谁知道他们在这里,竟也是到处窜逃的弱者,真正的怪物是他们养的蛊儿!
“太恐怖了。”
鬼头巫低语,面色苦涩。
甚至已经想到了在他屋外涂鸦的或许不是人,是一只只他曾经养死的蛊儿,在黑暗中反而成了魂儿,怨毒的看着他。
“我就说,这一百年来一直在屋里,几乎没有出去过,怎么可能杀掉这么多蛮民在我的屋外表示愤怒?原来都是我养的蛊儿,想要杀我!”鬼头巫越想越怕,感觉这黑暗中的死亡世界太离奇。
我打量着四周。
我们正躲在树林中,刚刚的金线蛊已经引开。
但周围的树木静谧幽黑,生怕一颗树干的枝丫可能随时跳起来,杀机暴起。
这片诡异的黑暗下,鬼才知道会出现什么更加恐怖奇怪的未知生物,并且刚刚那金线蛊这么常见的蛊儿已经这般恐怖,如果换成强大的蛊虫,那岂不是要翻天了?
“我有办法!”
骨头巫满是傲然,背负着双手,冷声道:“我这一次出门底牌甚多,一百多种巫术,可以应对各种情况,其中有十七中侦测巫术,就有一种侦测鬼怪之术!”
日你妹。
有侦测的巫术干嘛不用?
我一瞬间有想要砍死这个书呆子的冲动,按压着心中的怒火,连忙说:“你有什么侦测巫术,统统放出去,不要吝啬,把我们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!不要再发生那一种情况了。”
“好,好!”
他连忙尴尬的笑了笑,也知道自己刚刚犯浑了,暴露了从来没有打斗外出过的经历,毕竟平常都是碾压蛮民,活了一百多年,也没有那个傻逼敢招惹他这个蛊王。
他拿出了一个骨铃,说这是能侦测鬼怪的巫器,一旦有强大的鬼怪靠近,会发出铃声。
我深呼吸一口气,这才安静下来,谨慎的看着周围。
“在这里,似乎真的是死者的世界,有奇怪而扭曲的规矩,连树都能变成鬼魂儿,这在外界与阳间几乎没有可能。”
我忽然低语。
而忽然间,骨铃刷刷作响。
“又来了?”我吓得一下子呼吸就急促了,面色肃穆向四周打量,周围静悄悄的,却发现有一个人脑袋。
这时,一个血肉丰满的活人悄悄的从茂密树背后把脑袋伸了出来,“是,是鬼头巫大人吗!?”
活人?
我瞪大眼睛,心中一瞬间彻底恍悟。
果然血肉丰满,有手有脚但却是灵体,在这个全是灵魂的世界,的确算是活人,而我们白天的人到这里变成骸骨,自然是死人。
“你是谁?”
鬼头巫一震,想不到这个黑暗中竟然还有蛮民认识他。
“竟然真的是大人,这里不安全,我们带您去我们的根据地,慢慢详谈”这个变成鬼魂的蛮民欣喜若狂,连忙探头四处打量,低语道。
“看起来不是有什么阴谋。”
我却与鬼头巫对视一眼,自恃武力强悍,便有恃无恐的跟着这个弱小的蛮民七拐八拐,足足过了十几分钟,最终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。
五六个蛮民鬼魂,在这里卷缩着。
看着我们到来,那个带路的蛮民好好解释了一番,这几个蛮民才松了一口气,他们这一批人四处窜逃,看到我们不是那些可怕的鬼魅才安心。
其中,两个为首的男女站了出来,欣喜若狂,颤声说:“竟然是鬼头巫大人,您竟然没有死,却能来到黑暗中了?想必是开发了神奇的不死巫术,可以伪装成死人穿越阴阳。”
这两个男女是这个小根据地的首领,保护者这眼前这几个弱小的蛮民。
两人都很畸形,男人竟然长着蜈蚣的尾巴与蝎钳,女人长着蛙掌,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的鳞皮。
据说他们说生前就是夫妇。
在一次外出争夺中食物被其他蛮民杀死,魂儿来到黑暗中,一直在那群可怕的怪物中苟且偷生,夫妇二人这些年还救下几个刚刚死掉的弱小蛮民,一直到处窜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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