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环接过后,也没嫌弃,咬了口后,道:“你可能会疑惑,若是规规矩矩的去和人交易,和人做买卖,咱们怎么开疆拓土,怎么发财致富,对不对?”
赢昼点点头,连土豆都顾不上吃了,道:“袁师傅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贾环嗤笑了声,道:“腐儒一个,懂什么经济之道?
咱们是利用咱们的技术优势,人力优势。
且不说技术优势,说了你也不懂。
就说人力优势吧……
咱们大秦,人口亿万。
最重要的是,咱们大秦百姓大多勤劳苦干。
咱们百姓种一亩地,能收三石米。
可暹罗安南的百姓,用同样的种子种地,却连一石都收不到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?”
赢昼奇道。
贾环笑道:“因为他们懒,也没有咱们祖宗传下来的耕地的法子。
咱们大秦种地,都是要精心照顾,浇水除草施肥。
他们种地,只将种子往地里一扔,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,自然远不如咱们收的多。
所以,咱们一石米,价格就算比他们便宜一倍,还大有赚头。
当然,粮食只是打个比方,其他的货物,也大都这般。
在付出同样的代价,咱们收获的比他们多数倍。
然后再交易,咱们就能赚取暴利!
我们用这种暴利,换取大秦需要的各种资源,比如说金银,就可以让百姓过的更好。”
赢昼不解道:“贾环,财富到底是什么,就是金银吗?你好像很有钱,也很会赚钱,还分给别人好些,你似不似傻……”
贾环摇头道:“金银不是真正的财富,真正的财富,是百姓们的劳动。
只有劳动才是真正的财富。
金银,只是一种金属。
是我们制定了规则,用金银做货币,从而驱使百姓劳动,改造世界,创造财富,使得生活变得更好。
这才是真谛。
所以,我不大在意金银,赚了那么些,也送出去了那么些,只是在用它们去做事而已。
是我们赋予了金银的意义,就不好再被金银所驱使左右,否则,岂不成了笑话?”
赢昼抓了抓脑袋,怎么想都想不大明白,恼火的将手里的土豆片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道:“不懂!”
贾环哈哈笑道:“也不需要你懂,想这些,都是命苦的人做的事,自己给自己找事。
有时候,难得糊涂才是大福气。”
“小小年纪,哪那么些大道理?”
贾环正与赢昼漫无目的的吹着牛,打发着时间,就听见从武德殿正殿游廊下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。
听到这道声音,贾环和赢昼忙起身站起,恭敬相迎。
因为来人正是董皇后。
“母后,您怎么来了?”
赢昼欢喜的迎了上去,看到董皇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后,愈发高兴。
贾环也微笑着迎上去,躬身见礼。
董皇后笑道:“听说皇儿和贾环在这办了烤炉受用,母后来沾沾光。”
说着,眼神往丹陛上的烤炉上一瞄,登时喷笑出来,因为方才贾环又只烤了串茄子和土豆。
董皇后笑不可支道:“你们就烤这些,怎地不多烤些,这点子够你们嚼头的?”
赢昼嘿嘿笑道:“母后,儿臣和贾环轮流做东道,刚才是我请的他,现在该他请我了!”
说着,狐假虎威道:“贾环,快快再多烤些,给母后多匀一些!”
贾环没好气横了他一眼后,到底又多放了把土豆片上去,还放了些黄瓜片,韭菜等等。
董皇后见备着的竹篓里并没有荤腥酒肉,连豆腐都没有,不由满意的点点头,放心下来。
方才听人回报,说贾环和赢昼要了烤炉和好些吃食,准备在武德殿烧烤时,她就有些担心。
事关国丧孝道,半点马虎不得。
否则,让人检举了去,是要吃挂落的,皇帝都护不住。
赢昼忙不迭的搬了椅子过来,又跑去喊内侍搬了床软被垫好,还让人备暖炉,不过被董皇后拦住了。
打发走内侍后,董皇后也让随身的昭容嬷嬷都退下,亲手拿了两串土豆,两串黄瓜,站在火炉边烧烤起来。
赢昼大惊,道:“母后,使不得!”
贾环也道:“娘娘,还是臣来吧。”
董皇后没好气白了他二人一眼,道:“怎么,嫌弃本宫的手艺差?”
赢昼忙道:“母后的手艺,连宫里最厉害的御厨都赶不上!不过儿臣是子,怎敢劳母后操劳?”
董皇后笑道:“你是我的皇儿,我也做过贾环的高堂父母,他也算我一个子,做母亲的,给儿子操持一顿简餐,有何不可?”
念及董皇后无所出,赢昼感动的眼圈都红了,哽咽了声“母后”。
贾环抽了抽嘴角,道:“娘娘,您不是不能做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董皇后侧目问道。
贾环干笑了两声,道:“你把盐放的忒多了些,这样烤不好吃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董皇后气结!
一旁赢昼也看生死仇人一般怒视贾环,不过见贾环笑嘻嘻的模样,也不由挤出一抹笑意,对董皇后道:“母后,您是一国之母,又不是寻常厨娘,怎明白这些?
您让贾环烤,他烤的极好吃,他上辈子定是厨娘!”
董皇后闻言,和她傻儿子一起大笑起来,好似多好笑一般。
贾环无语的重新接掌过大厨后,重新开始烤起。
过了片刻,烤了七八成熟后,便灭了明火,用余烬烘了烘,正好全熟。
这一套做下来,如行云流水,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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