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芳华这一次考得好，教育司都重点关注了一下她，特地嘱咐了二中御长，好好栽培这个重本苗子。
除了林佳琪，他们县可是很久没有出重点大学的学生了。
这难得又出现了一个，肯定是得重点关注的。
于是从班主任到校长，林芳华又被叮嘱疏导了好几回，这才被放回了家。
学校的学生原本就对林芳华能在家自习有些羡慕，现在更是羡慕了。
人家在家自学都能这么厉害，他们在学校天天听老师讲重点，都没人家进步得快。
学习或许真的就是一种天赋吧。
得知外甥女考了高分，下午王大挺关了店，带着孟月娥到了二中的店里，和林芳华一块儿吃饭。
“咱们家芳华就是厉害，竟然每回都考得这么好。这到了高考那还得了？”
孟月娥也笑得合不拢嘴，“就希望以后你的表弟或许表妹，也能跟你一样念书厉害。”
林芳华看了一眼孟月娥显怀的肚子，笑眯眯地道：“那舅妈可得跟我多待着了，这样我才能把知识都传给他们。”
孟月娥嗔了她一眼。
张厨正在做饭，外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：
“林同志在吗？”
王大挺率先走出去看了一眼，连忙回头喊道：“芳华，是胡副厂长。”
胡国凡？
林芳华没想到胡国凡会过来，有些惊讶，看见王大挺把他迎了进来，自个儿也站了起来。
“胡厂长特地过来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胡国凡这一回比以往看见的样子都要有精神，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，显然最近过得还不错。
“也没什么事，就是过来谢谢林同志的！”
胡国凡手里还拎着几斤猪肉，递给了王大挺，看着林芳华的眼睛满是感激。
“上回听了你的建议之后，我就回去把体制改了，现在肉联厂生意比之前好多了，拖欠的工资也都发了。”
顿了顿，胡国凡脸上又满是笑容地说，“我现在已经是我们厂的厂长了。这都多亏了林同志啊！”
林芳华摆手，摇头笑道：“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提，到底是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想法，跟我关系不大。现在也得找恭喜你，从副厂长升职为厂长了！”
毕竟是后世的山亨集团老总，就算她当时没有说那么一番话，他不管再怎么遇到麻烦问题，兜兜转转都能靠自己的实力解决，她的建议不过就是给了他一点灵感罢了。
这要是真把功劳归属于她，林芳华还真受不起。
胡国凡哪里知道自己未来会是怎么样，现在的他越看林芳华越觉得这是个了不得的女孩子。
“其实我今天过来，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胡国凡现在俨然已经把林芳华当成可以谈事的朋友了，虽说这个朋友和他年纪相差还挺大。
不过是商量点事而已，林芳华当然不会拒绝，让胡国凡坐下，“你只管说就好。”
“我现在心里有这么个想法，就是把肉给分割了，肥瘦是一类，五花肉也是一类，这样一头猪的每个部分卖出去的价格，都是不一样的。之前都是随便一个部-位一个价格卖出去，我算了算，如果做分割肉，把口感比较好也比较值钱的部-位价格抬高，其他部-位不用太高，这样收益会更高一些。”
胡国凡这样的想法，倒是已经有了后世卖肉类型有共同之处了。
林芳华不禁想，未来能做这么大一家公司，让全国各地都卖山亨火腿的老总，果然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。
林芳华听完后，赞赏地点头，“我觉得这样很好。之前那样的体制收购不到猪肉，现在既然收购到了，花销应该也比以前大。如果能在卖肉上多一些变动，让收益达到最大化，那当然是最好的。”
听到林芳华赞同他的想法，胡国凡更是高兴了。
他现在已经是厂长了，很多想法压根找不到人商量，厂里很多人都是思想顽固的，压根就不想有什么变动，只想老老实实地做下去，有钱赚就行。
其实他也能理解，毕竟如果变动不成功，到时候就是一个厂的人没饭吃了。
但是既然有更好的主意，他又不能去做，这实在让人觉得难受。
“那我回去就这样试着做做。”
王大挺和孟月娥在旁边听着，心里对外甥女的能力更是感到震惊。
不仅学习成绩好，医术也好，还懂得怎么卖东西。
他们对林芳华的能力是没有半点质疑的。
这要是真没有几把刷子，肉联厂的厂长能亲自过来跟她商量事情？
和肉联厂的厂长讨论了一会儿，林芳华思索了一下，对他道：
“你知道正华自选商场吗？”
胡国凡不知道林芳华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，但还是点了头，“当然知道了！这正华自选商场在绿园市多有名啊，我每次去都会逛上一逛。”
里面什么东西都有，高价低价也都有。
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，至少都能在里面买到价位适合自己，自己又喜欢的东西。
但凡去过绿园市的人，就没有没逛过正华自选商场的。
“那是啥？”王大挺忍不住插了个嘴。
胡国凡也不介意，对他解释：“就是个大商场，里面几乎什么东西都有，吃的喝的用的，只要你想买，就能在里边买的到。”
这话其实是夸张了，这要是对林芳华来说，里面还真不是什么都能买得到。但这毕竟是八十年代，大家认为的生活必需品不是很多，自然觉得里边什么都有。
王大挺一脸诧异，“还有这种店？那下回我们去绿园市，也可得好好逛逛！”
孟月娥心里自然也是好奇的。
“不过，林同志怎么突然提起这个？”胡国凡看向了林芳华。
“我就是想问问，你想不想把自己的分割肉卖到他们家商场去。”
胡国凡一听到这话，竟是半点都不显得喜悦，看起来反而有些沮丧。
“我怎么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？正华自选商场里面一天有这么多人客人，这要是他们家真能买我们肉联厂的肉，我们也不至于会走到之前那一步。只可惜，我根本连他们经理都见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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