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少秦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眼前那群人。
只见为首的是一个面如冠玉,身姿伟岸的中年男人,举止儒雅,却目光深沉,看起来高深莫测!
与之同行的则是个又高又瘦的大汉,身后背负着一柄宽厚大刀,锋芒毕露,令人炫目!
看见这两个人,颜少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只觉脊背一阵阵发凉……
再看与之同来的那些魔族高手,他更是面色惨白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挣扎着靠在门框上,拱手作揖,苦笑着说,
“原来是名满天下的‘剑魔’风啸天,还有‘刀煞’连云先生……不知诸位如此兴师动众而来,究竟是有何见教?”
这话一出,赤发三煞满脸鄙夷,其中一个更是嘲笑不止,对着风啸天和连云微微稽首致意之后,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,然后破口大骂道,
“见教?!就你?!我呸!别自作多情了!就凭你这无名之辈,也配风先生和云先生亲自出手么?”
只见人影微动,风啸天已经站在了颜少秦跟前!
瞬移?果真了不得!
此人降临,纵然是桀骜不驯的赤发魔子也不由得浑身一颤,微微稽首,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。
风啸天目不斜视,负手而立,冷声说道,“也罢,那就让你死个明白!”
他大袖一挥,指着茅屋,兴奋地说道,
“你既已死到临头,那我也不怕你说出去,屋内即将降世的婴孩,正是传说中的‘灵婴’”!
听得这话,颜少秦眉头微皱,环视着四周如狼似虎的魔人,他这才隐约明白了今日遭难的原因。
尽管气喘吁吁,连连呕血,他还是艰难地笑了起来,
“这等子虚乌有的传说,留作俗家百姓的谈笑之资也就罢了,怎么连风先生这样的前辈高人竟然也笃信不移?!”
风啸天眼中掠过一道寒芒,厉声怒斥,
“你颜剑痴可以不信,玄门一道可以不信,但我魔族不可不信,千百年来,一直饱受歧视的万千九黎子弟更不敢不信!”
他深呼吸一口气,沉声说道,
“上古时代,我九黎部族兴盛强大,原本可以横扫荒宇,改天换地,却因为天降奇人,‘应龙’横空出世,杀害了我族蚩尤圣王,帮着轩辕氏逆天改命,以致我们功败垂成!”
他顿了顿,苦笑着说,
“传说,就在决战之前的许多年前,大祭司的魔镜就已经早有预言,上天将降生一个‘灵婴’,从而阻止我族崛起,可惜,我族当时势如破竹,声势滔天,因此,魔镜的这个预言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!”
说到这里,他两眼通红,怒气冲冲,
“所谓成王败寇,自从涿鹿一战,炎黄之术被无限抬升,光芒万丈,成为正道,反观我魔门功法却被贬为邪道,不仅如此,各派弟子一直惨遭杀戮,九黎子弟甚至沦为蛮夷,千百年来,受人鄙视……”
听得这话,所有魔人义愤填膺,齐声高呼,
“报仇!报仇!报仇……”
这一刻,颜少秦的心里五味杂陈,修真界的道魔纷争,正邪定义,有时候,真的很难通过出身来判定。
风啸天上前一步,继续说道,
“人世间,没有同情可见,只有实力可言!我魔族要想获得尊严,只有奋发图强,千百年来,我族先辈忍辱负重,韬光隐晦,一直都有机会反败为胜,一扫涿鹿之耻,可是……”
他满脸不甘,
“可是,每每复兴之际,却总有‘灵婴’降生,异人出世,以致我们一次次功亏一篑!”
说到这里,他眼神如箭,盯着奄奄一息的颜少秦,厉声叩问,
“‘灵婴’关乎我族兴衰大业,你且说说,我能不信吗?!”
颜少秦浑身抽抽,却强颜一笑,嘲讽道,
“把一族兴衰,寄托在一个孺子身上,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些?!”
风啸天不以为意,面朝东方,心潮澎湃,朗声笑道,
“现如今,我族人才济济,气吞山河,大有君临天下之势,决不能再重蹈先辈之覆辙,让区区一个‘灵婴’坏了我族的复兴大业!”
听得这话,颜少秦心如死灰,他知道,今时今日,自己这一家人是绝无生还的希望了,就嗤嗤而笑,问道,
“真是天方夜谭!再说,内子腹中的孩子尚未出世,你们却又如何知道,他……”
他连连呕血,面色煞白,语言艰难,
“他就是你所谓的……降世灵婴呢?”
风啸天遥望着天边绚烂的紫霞,还有茅屋上喧哗的喜鹊,满脸热切地说道,
“魔镜先生早有预言,‘中秋前后,蜀山脚下;东来紫气,仙鹊群集;灵婴降世,除之已矣;君临天下,我族中兴!’”
听得这话,颜少秦的心彻底凉了!
他顿了顿,音调陡升,踌躇满志地笑道,
“‘灵婴’不除,我族永无复兴之日,此事关乎大义,如若到了九幽地狱之中,请颜先生不要怪罪!”
他叹了口气,摇头说道,
“要怪,你就怪那些道貌岸然、虚情假意的牛鼻子道友们吧,正是那些自命清高的‘名门正派’,千百年来压迫得我们暗无天日,以致才有了你今日之祸!”
说着,他大袖一挥,眼神之中闪过一股杀意。
身后的赤发三煞会意,当即扑了上来。
眼见外头形势危急,几个女弟子只得抛下邹三娘不管,纷纷拔剑,出门制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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