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西方教刚开始势力弱小,想要获得更大的势力,必须有一些恶人出面来打江山。
之后再采用柔和的手段来休养生息,教化民众,慈悲为怀。
但是西方教在传道时,一定会面对许多阻力。
就好比是孔宣,也是准提道人把他打服的,而不是他因为准提道人一句话,说他逆天改命,然后就主动臣服。
面对厉害的对手,准提道人可以出面镇压。但不能每一次都让他这西方教主来出手,而这个时候,就体现出了马元的作用。
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那些不想归顺西方教的人,马元可以出手把他们打服,那些恶人,就让更恶的马元来震慑他们。
所以,在西方教成为佛教之后,这就是他们打下了江山,也不再需要马元为恶去镇压,而马元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马元尊王佛。
一门里,有人当面子,就得有人当里子。
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,流了血,里子得收着,收不住,漏到了面子上,就是毁派灭门的大事。
面子要和和气气收拢信徒,保持威严,可能里子就得大杀四方,血流成河,争夺地盘,吞并势力,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。
西方教即需要释迦摩尼这种慈悲为怀的人作为面子,但也需要马元这种恶人作为里子。
就如此时此刻,接引道人作为西方门面,他需要保持威严,需要顾及身份,成为西方的面子。
而准提做事无所不用其极,脸厚心黑,他就是那个里子,有些事唯有他出面才能做的更好。
正因为准提这一次一次看似无耻,阴谋算计,趁火打劫的操作,才掳得三千红尘客,使得西方传道,千年大兴。
准提要渡孔宣是看中他既有实力又有背景,度马元则是看中他的恶,即要用他做事,又可以显示西方教大度能容。
所以马元对准提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,眼下听到沈信此话,他猛的皱起了眉头,有些严肃的回道:
“沈大夫,马元与我西方有缘,可否与吾一个面子,放他一条生路?”
沈信摇了摇头,没有一犹豫,手持长剑直接踏步上前,强硬的回道:
“若我非要杀他呢?”
“既然封神榜没有名讳,那依我看便没有必要去什么西方,直接挫骨扬灰,魂飞魄散就是了。”
此话说完,场面一瞬间竟无比严肃,双方都不在言语,互相望着,颇有针锋相对的感觉。
而沈信的这番话,更是让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石矶以及马元,震撼的目瞪口呆。
嘶!
大家此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。
沈信方才在说些什么?
他竟然敢无视圣人,不给对方丝毫的颜面。
马元听到这里激动的都快乐开花了,就差在后面大喊着为准提加油,加油赶紧把沈信这个恶贼给杀死。
如果要是对于一个普通人说这话倒还有所商量,但准提是什么人?那可是西方教主,天道圣人。
当着他的面要杀圣人刚刚收下的弟子,这不是狠狠的打脸又是什么?
马元不知道准提能不能忍,反正他是忍不了,接着更是跪伏在地,准备火上添油,口中拜服道。
“弟子愿习西方大法,今日改恶从善,放下屠刀,一心修行,还请老师发下慈悲,救一救弟子。”
马元言语恳切,他是真的想让沈信去死。
关键时刻,石矶再也忍受不住了,主动将沈信拦在身后,口中对着准提焦急的解释道:
“圣人勿怪,沈大夫不知圣人驾临,口无遮掩,他乃一时冲动,绝无得罪之意。”
“还请圣人大人有大量,饶恕则各……”
说完就拼命的拉着沈大夫的手臂,转身欲走,她可不敢再留在此地。
但沈大夫对于石矶的暗示却不为所动,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丝一毫。
石矶焦急的喊道:“沈大夫……”
“石矶,你的心意沈信领了。”沈信直接将石矶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:“我这既不是一时冲动,也不是率性而为,更知道面前的乃是何人。”
“但有些事情恐怕我不去做,将无人去做。”
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坏人如果不行凶,那他就可以被原谅,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呢?
因为能阻止这个坏人的人太少了或者根本没人能阻止,只能凭坏人自觉,不管他是真心悔过还是假意悔过,只要他不再行凶就行了。
过去的就过去了,本质上是无辜者对其做出的卑微妥协,但即使是这样,希望坏人放下屠刀很多时候依然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当然了,如果有个人能把坏人直接干掉,就没有必要妥协了。
沈信提着剑来到马元身前,口中掷地有声,他在质问准提:
“我且问圣人,一个恶人如果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,那么他死在他手中无辜的冤魂的正义谁来伸张?”
“这个仇谁给他们报?”
“恶事做完,杀了人,是可以几句话就揭过的吗?”
“在别人眼中或许可以,但沈信却绝不认同。”
“有缘是缘,做恶是恶,两者岂能混为一谈?哪怕他想改恶为善,想做个好人,但那也是下辈子的事。”
沈信的声音越来越大,紧接着震耳欲聋,而此刻石矶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。
沈大夫真的一点都没有变,他还是那样的正义无双,眼中不肯容下一丝邪恶。
只可惜眼前的是一位圣人,世间最强大的人,石矶知道就算是拼命,她恐怕也没有机会去保下沈大夫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