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通往厂房的路上，符正忽然又想起了一个疑问。
“胡先生，我发现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地方。”
胡先生站住脚步，疑惑的看着符正。
“奇怪？哪里奇怪了？”
符正这边还没说话，李清柔那边倒是先嘟囔了起来。
“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弄古董的，看个石头还要挑入夜的时间，黑灯瞎火的看什么啊。你看看，我直播间都是黑的，打了灯都看不太清。”
符正笑了笑，耸耸肩膀：“我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，为什么挑选原石不像原石交易会那样选在白天，反而选在傍晚呢。”
李清柔和符正的声音比较大，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边。
胡先生赶忙示意他们噤声，然后看了看四周，等到没人注意这边后才说：“小点声儿，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被别人当成外行啦。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赌石里面的门道，但是你说的这个我倒是知道。就想清柔丫头刚才说的，晚上会少了什么啊。”
符正眼睛一亮，顿时了解到了其中的玄机。
“你是说晚上光线不好，会增加赌石的难度？”
胡先生嘿嘿一笑，点头称是。
“没错。能从商的有几个不奸诈的，晚上看原石，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，很多人都会看走眼。这些奸商啊巴不得咱们买一些破石头回去，好让他们赚上一笔呢。”
符正眉头微微一皱：“那原石交易会为什么会在白天开呢。”
胡先生四下里看了看，附耳道：“既然你跟着赖大师，想必已经去过了吧。”
符正点点头。
“嘿嘿，说实话，其实那个交易会就是做做样子，里面的原石大多都是经过了高手挑选的，废料居多，偶尔有个好料也不会太好，聚集在那里的只有两种人，一种是资金有限的高手，只求赚钱赚个平稳，另外一种就是慕名而去的冤大头了，那些人大多都是钱多的没处花的门外汉。虽说那里人流量惊人，但是却没出过什么极品的好货。”
符正点点头，怪不得老癞子前辈只在那里转了转就带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。看来真正的好东西，都藏在这个厂房里啊。
两人聊着，众人已经来到了厂房的内部。
厂房很大，听说是用旧的农贸市场改造而成，光是长度就有足足千米远，放眼望去，台子上摆的都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，有些原石足有半人高。
符正看在眼里，心里却在微微的颤抖。
不为别的，只为他这一眼就忘到了数不尽的翠绿之色。翠绿色有深有浅，荧荧烁烁煞是好看。
符正感觉自己已经激动的快说不出话来，这些翠绿色在他的眼里那可都是白花.花的钞票啊。
符正正想着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笑吟吟的迎了上来。
“胡老板，好久不见啊。怎么，今天又想试试手气了？”
胡先生哈哈一笑：“王老板，今天我能不能发财可全都看你了啊。”
“瞧您说的，您一天赚的钱比我一年赚的都多，我哪有机会关照您啊，反过来您关照我还差不多……咦，这位小兄弟怎么这么眼熟啊……哟，这不是符小兄弟吗，哎哟瞧我这老花眼，看人都看不准了。怎么，您也有兴趣玩玩石头？”
符正有些讶异这个人怎么认得自己，但是面上的礼节总得过得去。
“王老板客气了，小子初来乍到，要是闹出什么笑话，还希望王老板多担待着点。”
“担待担待，侯老爷子的晚辈我自然要担待。啧啧啧，都说英雄出少年，果然不假。瞧瞧符小兄弟这身气派，一般人真比不了。我在他这年龄啊，还活尿泥玩呢。”
“王老板您过奖了。”
王老板摸了摸八字胡，笑道：“这可不是过奖，眼睛不眨就把朱允炆的圣旨给交出去，这份气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冲着这一点，今天哥哥做主，免费让符小兄弟挑一块原石。”
符正有些受宠若惊，原来王老板认得自己是在那场宴会上。
“王老板这可使不得，这礼物太珍贵，小子承受不住。”
王老板明显是个自来熟加直肠子，虽然说话听起来场面了一些，可是办起事情来却异常的坚定。
“符小兄弟，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哥就收下，你觉得哥哥不配，那好，哥哥转头就走，一句话也不说。”
胡先生也在一旁打起了圆场：“符大师，王老板是个好交朋友的人，对古玩这一块也颇有感情，他也就是没什么家底，要不然他也想学学你，倒腾一个历史文物回来上交政府。”
“胡老板，你这可有些过分了啊，哈哈……”
符正没有办法，只好笑着接受了下来。
“那行，挑好了跟我说一声，西边这一片全是我的，看上哪个跟哥哥说一声，哥哥找人帮你切了。”
“行，我先转转，等看上了称心，就算王哥不说，小子也会前去叨扰的。”
“什么叨扰打扰的，有事儿尽管说话，只要哥哥没事儿，陪你转一晚上都没问题。”
“那我就先谢过王哥了。”
“好嘞，那我去忙啦。”
王老板跟众人打过招呼便转身走向了另一拨人。
今天来赌石的人还真不少，符正看了看这里大概又几十个摊位，其中比较大的就数王老板，还有东南角的一家规模最大，两家合起来足有整个摊位的五分之一那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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