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自家阿爹竟然向着一外族,百里屠虞急得跳脚,恼羞成怒指着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,一声急喝。
“阿爹?!”
“叫什么!我还没聋!听得见!”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!你不心疼你儿子也就罢了,你怎倒帮衬着异族人。什么他娘他娘的?和他娘扯得上什么狗犊子关系!被削的是你儿子!秃溜着头站这呢!”
“你老子我看着呢。”
“你小子还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?你瞅瞅你,一天到晚尽给老子闯祸。若非你阿娘,早晚打断你这双狗腿!”
百里屠虞:“……”
迦叶府所截之货,万马堂堂主实属抱歉。
迦叶府派来了新马车,那口棺材被谪云迅速转移到迦叶府马车中。
众人尚未看清楚,便已经完成。
尉迟家主斜睨了眼那渐渐行驶而去的马车,收回视线。
公丑家啧声不已。“迦叶府这是好端端的运了口棺材来做何?”
百里家主正在训斥那个逆子,笑侃:“既然货由二位公子起。那便由二位公子一同整理好运回迦叶府,将功抵罪,也好。”
百里家主没说话,默许了。
迦叶府派来了人,一同处理。谪云一行人亦是同迦叶家主离开了。离开前,司徒空煜同百里屠虞还想动手,被双方家长一扒拉回身边,冷眸警告。
而谪云,临走前还不忘朝百里屠虞做了个鬼脸!
百里屠虞气得不行,可他爹瞪着着,他只能憋着气无处可发!
见自家阿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。
百里屠虞面色难看。
“阿爹!”
“怎么了?”不悦回头。
“……无事。”被凶得霎时没了底气,口中委屈巴巴嘀咕。
“明明刚才看那棺材仍一副不舍的样子,一看你儿子我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!”
敢情我活得还不如一口棺材呢!
迦叶府后院,待侍卫小心翼翼把马车上黑布遮盖严实的黑棺抬下。
望着那口沉重的黑棺,别说府中之人心中莫名升起几丝寒意,就连迦叶都不禁蹙眉。
起初耳闻,震惊疑惑。
待目睹,哭笑不得,心生忧虑。
上次一别,他提心吊胆多日,这正准备动身去北疆,这人倒是派人传信来,说是要回来了。
这一回来就给他弄了一口棺材来?!
望着三人,迦叶司南笑道:“怎就你们三人,你家庄主呢?运了口棺材来,就不管了。”
不免疑惑,按照信中所说,这棺中之人,应该是月殇的新夫人。
既然能把人千里迢迢送来救治,可见其重视程度。
只是,人为何没有同来。莫不是中途出什么变故了?
“他不在一旁守着,也不怕我迦叶府把人医死了?去何处寻一个新王妃赔给他?”
三人相视一眼,竹书面色有些难看。
“四处仇家追来,主子若是过于靠近李姑娘,俨然如同一平凡人,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所以,让我等先将人秘密护送来了。”
迦叶司南面色微沉,“你家主子在何处同你们分开的?”
“乌孙国境。”
“就他一人?!”
“寻雾护着主子的。”
月殇的实力迦叶司南倒不怀疑,加上寻雾这个得力干将,迦叶着实没什么好担心。
“仇家多了,也是麻烦呢。看样子,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了。李姑娘这次究竟换了如何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,能让你家主子一怒冲冠为红颜?”
竹书思索:“和以往一样,甚美。”
隐忍,坚韧。
荆烟笑叹:“容貌不重要,甚美。”
温柔,宁静。
谪云嗤笑:“以往那张脸不怎么样,如今估计新容貌不过有几分姿色罢了。和主子相比,云泥之别,不及主子半分倾城。”
显然,对这位棺中之人,没有那么满意。
迦叶司南走到棺木前,掀去棺盖一看,一股阴煞寒气扑面袭来,浓郁的药香味霎时充斥满屋。
挥袖,拂去寒气。方看清棺木内躺着的女子的容貌。
面如枯槁,苍白无色,眉毛发色泛白,唇色紫黑,五官轮廓精致,想来也是个美人。
左胸之处,隐隐渗出几丝黑色血迹。十指之间,有些诡异。
迦叶司南低头查看,果见指间插有银针。针头发黑,显然浸了剧毒的。
气若游丝,恍若未闻。全靠被强行封住的最后一口气吊命养到今日。
只是……迦叶司南眉头微蹙,这女子面容安详,神识涣散游离,沉寂如一潭死水,求死之心泰然,显然是无心苟活之人。
“好好的人,怎么弄成这般模样?这纵使救回,只怕也活不久的。”
室内烛光投射入棺木之中,棺木中的女子,本是一张惨白无血色的面容,此刻迅速绯红,殷红发黑。
迦叶蹙眉,转身将桌上的木盅端来,满盅鲜血倾倒入棺木后,果见那面上血色又恢复如初。
荆烟不解,“迦叶家主,你这是?”
“饲蛊。”
“棺木一开,寒气一退,触及日暖,体内的暮蛊必然要慢慢复苏,芝螭血能养万蛊,可撑几日。”
“大月氏冥棺虽能延将死之人之息,但终是白骨栖息之所,阴邪诡异。长待下去,不是长久之计。药王谷有一墓穴,内有冰穴,阴潮寒冷,明日一早,将人送到那去养上几日,先把蛊引出来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将棺盖半合上,转身望着三人,交代了几句离开了。
荆烟留在蛊室守着棺材里的人。
迦叶司南几人出了蛊室。
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少年,赤红色的西域繁琐民服哗啦作响,一双布满轻微茧子的手,静静擦拭着桌上袖剑,脖颈上的项圈哗啦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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