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月想，或许他心中的那道伤口，还在隐隐作痛吧？她再次想起了暗夜中的那双眼，她看向了此刻正坐在她身边的他。她想安慰他。
“你不要想太多了，生活还是很美好的！你看，不管夜晚多么凄冷，等清晨太阳出来，阳光下的一切又是那么美好！”
“你的生活里也有黑夜吗？”
萧天问这话的语气居然是带着茫然和伤感，听起来完全不像那个曾和她微笑着，边吃早餐边聊天的他，更不像传说中那个神一般的男人。
“当然。我想在这个世界上，每个人都会有他的黑夜吧。但如果你的心总是停留在黑夜，当太阳升起来时，你会无视阳光。只有阳光进来，黑夜才会离开。不是吗？”
猛地一个急刹车，萧天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。
采月猝不及防，身体猛地向前冲去，还好安全带系得很牢，也还好路上车少。
萧天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，一只胳膊一把搂过她，就把她放倒在他的怀里。
“做我的女人！”
她被他突然之间的变化吓到了，“啊！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做我的女人！”他又重复地说了一遍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回答我，我知道你听得一清二楚！”
她看向他，这双熟悉的眼，这张魅惑的脸，还有这逼人的成熟男人的气息。她好想伸出手去轻抚这双眼，她好想点头说“我愿意”，可她的理智还是让她坚决地拒绝了。他们才见几面，他根本不可能爱她。
她用手去推他，“这绝不可能！”
他不为所动，紧盯着她，“为什么！”
她也盯着他看，“我根本不了解你，你也根本不了解我，我怎么可能答应做你的女人？你快扶我起来！”
他不是不为所动，依旧紧抱着她，“我会给你时间了解我，但你先答应做我的女人！”
她惊讶地看着他，“你开什么玩笑？我怎么可能还不了解你，就做你的女人？而且我说过，像裘总和你这样的男人，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！”
可是，萧天的固执超过了她的预期，他依旧没有放弃地问，“你是不想，还是不敢？”
“有什么分别吗？”
“当然。不想，那就是我强人所难。不敢，那我会让你敢。”
采月脑子有点乱，根本没认真去分辩，直接快速地回答道：“不想也不敢。”
萧天居然还是抓住她不放，“真不想？”
她受不了，又要用力地去推他：“你要干什么？快扶我起来！”
“别打岔，回答我！我要真话。”萧天的语气十分地认真，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。
她狠了狠心，几乎是喊着地说道：“不想不想不想，满意了吗？”
萧天还是没有放开她，还是一直盯着她。
他不相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，在弹琴后、在车库前，他分明感觉到她对他的情愫和心动。难道这真的只是他的错觉？
采月实在受不了萧天那样的注视，她想把头扭过去，萧天却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头又用力地扳了回来，然后就这样让她的脸与他的脸直接对视着。
既然退无可退、躲无可躲，那就只有面对。采月的勇气和理智再次恢复回来。
“萧天，我承认你很有男人的魅力，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会爱你。我如果不爱你，你再优秀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女人。但如果我爱你，不需要你要求，我的心属于你了，我就会是你的女人。”
这样的回答不像刚刚那样地带着掩饰的味道，而且，听起来也理智得多了。
“也就是说，我首先应该要问你的是：你爱我吗？对吗？”
“是。”
萧天看着眼前的女人，顿了几秒，然后直接问道：“那你爱我吗？”
采月也顿了两秒，看着萧天回道：“我想你最好还是先问问你自己，你爱我吗？”
萧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慢慢把她扶了起来。他自己重新安静了下来。他的左手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，背部紧紧靠着坐椅，双眼紧闭着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低声地说了一句：“对不起！”
他当然不可能爱她！虽然答案是明显的，但当他真的开口说“对不起”时，采月还是很难过。
“没关系。刚刚发生的一切，我会当它们都没有发生过。谢谢昨晚和今天上午你对我的照顾，我很感激你！我知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。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好了，我先走了。再见！”说完她就要推车门下车。
“别走！”他拉住了她的胳膊。
虽然隔着一层衣服，她仍然感觉得到他的手有些凉！她很惊讶地看着他。现在已近中午，太阳越来越温暖，她是个很怕冷的人，但这会儿她的手都比他的手要热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她很意外、很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再陪我呆一会儿！”萧天低着头，没有看她，很低声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她从他这句话里听到了委屈、忧伤和请求。
她的心，疼了。
如果他刚刚说的是“抱抱我”，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他，何况他只是说陪他再呆一会儿，何况她本来就想和他再呆一会儿，再呆好久！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再次把安全带扣好了。
萧天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，双眼始终紧闭着。
两人在车里安静地坐着，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虽然萧天什么也没说，但采月还是清晰地感受到，此刻的他正在一种痛苦中挣扎，刚刚他是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，才说出了要她做他女人那样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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