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书的时候,因为爸妈做生意,我哥又年长我2岁,所以都是他自己和同学走路去学校。我和我妹一直都是由我爸接送的。白天到了学校,由老师管着我们,晚上再把我们接回去洗澡吃饭睡觉。
署寒假的时候,因为家里没人照顾我们,三餐也搞不定,而且我家那里靠马路,车来车往的。爸妈不可能不做生意,也不可能专职照顾我们,所以我们一到寒暑假,就带着作业和衣服一起打包丢进我外公家的大山里。
而且以前也没有空调,天气一热就想下水游泳,那时候应该2004年左右,乡下又没有泳池,只有江、或者河、或者水库。不管是哪一个,都能淹死人。我读书的时候,每年暑假都能听到哪里哪里淹死多少人。
我外公家具体有多山,就是那边的小学1至6年级,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,每个班只有10来个学生左右。我小时候动过好几次歪心思,想转学进这个小学,因为我在我们学校班里,最好的成绩也就前三。我要是转学进去,妥妥的就是第一名。
不知道是几年级的暑假了,反正就是又被打包丢进去了,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,因为什么都不用做。那时候很穷,扫地的扫把都要上山去折,然后做成扫把(一种植物,漫山都是,普通话不会读,因为普通话不会读,所以也百度不到)。我舅妈每天的日常就是上山折这种植物,然后背下来摊开晒干,下午就可以扎扫把。做好的扫把堆在一起,等到初一、十五就去赶集卖掉。好像一个扫把才卖0.5—1块吧。(因为山,出去一次也不容易,所以一般都是初一十五大家不约而同的去赶集)
某天,舅妈按照日常一样跟我们一起吃完早饭了,然后带着我们上山,她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干活的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我们就还好,我们不用干,也不会干。带我们上山只不过是因为留我们在家不放心,而且山上很多野果,虽然我们不会干活,但是摘果带下山一起吃还是会的。
摘野果时,我突然就跟她们走散迷路了,我自己先尝试小范围的找了一圈,没有找到人,然后就开始喊,喊着喊着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。就是那种别人踩着枯枝向你走来,枯枝断了的那种声音。我以为是老虎,或者野猪之类的(老虎没见过,野猪和黄鼠狼那些见过活的),心里很害怕,就没敢再出声,就自己小心翼翼的挪动,分不清方向,也不敢走太远,就看着路面的草有被踩过的痕迹照着走。
走着走着就掉进了一个洞里。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洞,明明是照着别人走过的痕迹走的。我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我自己,我当时身高应该1米2左右,但是那个洞比我高,反正我自己是爬不上去的,这个洞的空间可以容纳3个我左右。
我掉进去的时候,自己想尝试爬出去,爬不出去,我不够高,洞的周围也没什么借力的地方,就算有,估计我也不够力气。我觉得我舅妈会很快发现我不见了,然后很快就会来找我了。所以我也不慌不忙,一直清理自己的口袋(因为我摘了“地捻”装进口袋,摔下去的时候压坏了,紫色的果汁把我裤子弄脏了,湿了的口袋黏黏糊糊的贴着身体,特别不舒服)。
地捻基本是压坏了,也有几颗比较红,没那么黑的(还不够熟),没被压坏。清理完之后,我就坐在洞里,时不时的喊几句,反正家家户户都要上山,就算不是舅妈,村里的其他人也认识我,就算不认识,民风淳朴,也会救我出去。我就寄希望谁经过或者在附近的人能发现我,拉我出去,最好把我带下山,只要到了地面,我就认识路,然后回舅妈家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就听见一阵声音。其实是好几种声音,首先听到的是一种之前听到过的踩枯枝的声音,接着是一种用手拨开野草的声音,然后还有一种是折断植物的声音。基于最后一种声音,我觉得是有人在附近折那种扫把草,我就加大了喊救命的声音。但是一直只闻其声,不见人来,就开始有点心慌。
突然声音没有了,我就好奇抬头看(其实我不够高,抬头也只能看见天或者树,但就是想抬头看),不看还好,一看吓一跳,一个女人趴在洞口看我,而且长得很奇怪(斗鸡眼,两个眼角也很靠近鼻根),什么话也不说,也没表情,就一直看着我。
我被很奇怪的人盯着看,又是在山洞里,跑都跑不了。就只能在她的注视下哭了起来。她就一直不为所动的看着我哭。我都不知道哭了多久,反正我哭了多久,她就看了多久,直到我哭饿了,捡起那几颗没坏的地捻一边抽泣一边吃,她也没换动作,一直看着我吃。
我吃完了,没得吃了,还是饿,也害怕,哭累了,也哭不出来了,就一直抽泣,打着嗝看着她。然后她走开了,我以为她走了,我都不指望她救我了,只希望她走开,被盯得毛骨悚然。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,还丢下来一把地捻,然后又趴着盯着我看。
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了,我捡起丢下来的地捻又一边抽泣看着她一边吃。然后我就听到了我舅妈喊我名字的声音。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,然后我舅妈听着哭声找我,又叫来我表哥表姐那些人拉我出去。然后我就成了笑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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