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她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吧,否则她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之下,感觉到了轻微的快意?
看着他苍白的面色,她有种报复的快感。
于是她站在那里,静静注视着他。
看着他迷茫片刻后,朝着她伸出手去,想要抓上她的裙摆,她却抬手将裙摆拉开,抬脚踢开了他的胳膊,语气没有嘲讽,只是道:“别碰我,脏。”
就像是刚才的亲昵都是一场梦一样,她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。
他不明白,却生出强烈的欲望,想抓住那片裙摆。
于是被带着往前扑了一下,身上的病服脏兮兮的,紧抿着唇,有些固执地盯着她的裙摆。
一下又一下,像只狗一样在地上攀爬着,最后终于抓住了那片裙摆。
于是刹那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:“糖糖,我抓住你了。”
周围是围过来的人,看着人高马大的青年四肢并爬在地上,显然有些吃惊,议论纷纷。
而话题的中心之人,就像是听不到一样,露出那点并不熟练的温和笑意。
“糖糖,哥哥错了,不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?”
他抓着她裙摆的手一点一点往上。
想要去够她垂在身侧的手。
想牵糖糖的手。
他的目标很明确,唐棠也没动,垂眼看着他。
身旁热心的人已经站了出来,将唐棠拉到一边,强制性地要去分开他的手。
唐温明不肯,倔强地攥着那一小片衣角,看着很固执。
对着那人露出一双凶眸:“走开,不然我杀了你!”
那人长得也壮,起初被吓了一跳,但是看看他这副病弱的模样,一下又硬气了起来。
“你精神病吧?拉人家小姑娘的衣服做什么?”
他的病服上,真的有精神病院的标识。
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,众人知道他的身份后,顿时热血起来了,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根套着绳套的竹竿,对着唐温明的脑袋就套了过去。
但是没成功,第一下打在了他的身上,他身子踉跄了一下。
目光没有挪开,而是死死地锁定在唐棠的身上。
“走开!”他森冷阴沉的目光看向那挡着唐棠的人,像是龇牙的恶犬,要扑上来一样。
挡住的人一下就火了,抬腿就揣在了他的心口上:“滚你妈的!”
“哪里来的疯子!”
“松开!给我松开!”
又狠狠地将他踹倒在地,他脸上沾了灰,心口的病服上好像隐隐渗出了血色。
狼狈又固执。
胳膊被人用脚摁在地上,死死地碾了好几次。
手还是没松开。
他想爬起来,但是被好心人踹了下去,仰躺在草地上,目光同人后的唐棠对上。
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,也没有喜欢。
只是在看着他挨打。
他想,这样的自己一定很像一只狼狈的狗吧。
明明没有什么希望,还要在这里固执地抓着不属于他的东西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喜欢,得到她的拥抱。
他当那个温和的唐温明,她不喜欢,他这样,她也不喜欢。
可是他太喜欢她了,所以只能靠近,将自己变成她想要的样子。
她是在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报仇吗?
可是这样真的一点都不算什么。
拳打脚踢落在身上,他却觉得没什么。
毕竟他从前也经常挨打。他父亲喝醉了就打他,比这些重多了。
小时候甚至还会当着他的同学朋友邻居的面打他。
尊严什么的,他并不在乎。
他就是这样一个臭水沟爬出来的人,他已经是一滩烂泥了,这些怎么可能折磨到他呢?
他慢慢笑起来,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用力。
撑着身子爬了起来。
再次伸手去抓她的手。
“糖糖——”
绳套从后面过来,准确无误地套住了他的脖子。
跟先前截然不同的力道手法。
身后的人这次直接将他狠狠过去。
他被迫跪在地上,脖颈后仰,脸因为绳套的收缩而涨红。
他看到了那个拿着竹竿的人:张伯瑞。
那个很危险的人。
他要怎么提醒糖糖?
要跑呀,这个人的眼神,跟那位副人格一样。
我的糖糖啊,他们会伤害你的。
他僵持着,用脖子去对抗对方的手。
张伯瑞冷漠的眼扫过他,随后又狠狠拽下去。
挣扎间有红痕在脖颈上浮现。
周围的人呆若木鸡,不敢再靠近。
张伯瑞淡声道:“糖糖,过来我身边。”
他眼角余光就看到她朝着张伯瑞走了过去。
“不要过去。”他声音嘶哑,“他、会、杀、你。”
唐棠的脚步微顿,下一秒又恢复正常。
但还是止住了脚步。
她看向张伯瑞,平静道:“裙摆被抓住了。”
张伯瑞将手中的竹竿交给赶过来的医生,叮嘱了一句:“用力。”
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吧。
唐温明这样想着。
手指就传来一阵剧痛,像是要被折断了一样。
他跪在地上的身子因为这巨大的痛楚颤抖起来,苍白的脸像是随时都要去世一般。
但是他没松手。
那一小片纯白的裙摆,被死死地攥着,就像是他的全世界一样。
张伯瑞看着他明显弯曲的手指,勾了勾唇,深邃如鹰隼般的眸中泛着冷光,从腰间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刀,在他紧缩的视线中,淡声询问着唐棠:“糖糖,他不松开,需要我割开你的裙摆吗?”
“不、不要......”他嘶哑的嗓音很难听,一点儿没有从前那副温润的清朗感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,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了。
唐棠对上他猩红的眼,轻声询问:“知道错了吗?”
错了吗?
错在哪里了?
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不可以松开,松开以后,就真的失去她了。
她会死,不是在他的副人格手里,就是在张伯瑞的手里。
不要。
“我错了——”被勒出青紫痕迹的喉咙滚动着,他挤出来的字眼几乎都带着血腥味。
口腔中尽是那股钝痛,像是凌迟一样。
好疼。
唐棠看了那双眼三秒钟,随后像是逃避一样,垂眸道:“割开吧。”
那双眼里,有眷恋、不舍、恐惧、绝望、死寂,却唯独没有对她的恨。
刀片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跟她唯一的牵连。
布满血丝的眼,有泪从眼角滑落,挣扎着,绝望吼道:“不——!”
四肢被医护人员死死地按在了地上。
唐家向来温润有礼的少爷,终于成了个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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